“敢问，徐大人官居副都御史有多久了？”

    岑茂一开口就戳中了徐威的痛处。

    “咳咳，确有些时日了。”徐威清咳了两声，微微露出不悦，“岑大人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据我所知，这都御史杜大人身体抱恙，已经在家病卧不起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错，杜大人为民辛劳，身染恶疾，着实令人惋惜。”

    见徐威如此假惺惺的模样，岑茂心底嗤笑了一声，口中却跟着附和道：“看来徐大人和杜大人情谊匪浅啊。”

    徐威挑了挑眉，还是隐隐从岑茂的话里听出了嘲讽之意，心中更加不悦。

    “岑大人，你我都并非那些市井闲人，没必要兜兜转转的浪费大家的时间，有什么话直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。”

    岑茂凑近徐威，嘴边露出一丝诡笑，“徐大人，可知道最近圣上有意想让我们钦天监开坛测卦？”

    “哦？此番圣上想测什么卦？”徐威来了兴趣。

    “这一次，圣上想让我们钦天监推算的人！”

    “人？”

    徐威闻言，立时心中一动。

    “没错，就是人！”

    岑茂用手指敲了敲桌面，又指了指徐威。

    “来人啊，岑大人的茶凉了，换杯新的来。”

    此时，不用岑茂明说，徐威也已然猜到其中的关窍，立时变了态度。

    “不知此次开坛是在什么时候，又是何人主持啊？”

    “此次开坛推算之日尚未确定，但主测除了我兄长之外，恐再无人能胜任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，令兄精通推演之术，又颇受圣宠，此事舍他又有谁呢？”

    说话间，管家重新端上了一壶茶水，同时还配了两盘精致的小点。

    岑茂来的匆忙，早饭也未曾吃过，此时见到点心也不客气，嘿嘿一笑，拿起一个就塞在了嘴里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岑贤侄也和我一样，是喜好甜食之人啊。”

    岑茂乍听徐威改了称呼，差点没被口中的点心噎住，心中暗道：这果然是头老狐狸，只要放出一点饵，他就能闻到味。

    “徐大人，咱们都是一家人，或许还有许多爱好可以交流，以后不妨常常来往。”岑茂就着茶咽下点心，扯出一句废话来。

    但，这种不痛不痒的客套话可不是徐威现在想听的。

    “咳咳，不知令兄对此次推算有没有什么预见？”

    “徐大人又不是不知道，我兄长为人迂腐，墨守陈规，就算他已有预见也不会擅自透露天意。”

    闻言，徐威皱起眉头，心里忽然觉得似乎被戏耍了。

    “那岑贤侄此番提及此事，莫非只是告知老夫一下?”

    “咳，我兄长迂腐，那是他。相信徐大人是个明眼人，当能看得出我和他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的确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徐威冷笑了一声，“据我所知，岑贤侄入钦天监以来，还从未主持过任何一次推算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岑茂没想到徐威如此直白，丝毫不留情面给他,当下一噎。

    “徐大人说得对，我确实从未正式主持过推演，但每次兄长推演之时都是我在旁边充当助手，这个徐大人不会不知吧？”